李燕是东风机械厂机工车间刘贵师傅的徒弟，这天她来到车间，刘贵对她说：“燕子，你技术考试和实际操作已经合格过关，明天你就可以出徒独立开车床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李燕一甩披肩发，十分高兴地说：“谢谢师傅的培养。”
刘贵满意地点点头。他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，对换工作服的李燕说：“下班后到我家，师傅送给你一件礼物。”
下了班，李燕骑车来到刘贵家，只有刘贵一个人，忙问:“师傅，我师娘呢？”
刘贵一听，脸色阴沉，他深深叹了口气，转身从一个柜橱里取出一个纸箱，说：“燕子，你出徒了，这是师傅送给你的礼物，你收下吧。”
李燕接过纸箱，觉得挺轻，是件什么贵重的物品？她有些奇怪的问：“师傅，这个箱子我能打开吗？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刘贵庄重地点点头。
李燕打开纸箱，里面有个塑料袋，里面是一顶普通的劳动布女工帽，上面还沾有点点血迹。她不由一愣，说：“师傅，这……？”
刘贵脸色凝重得像秋霜一样。他充满深情而又十分悲伤地说：“那是二十年前，你师娘也是一个车工，她人长得很漂亮，那天她早晨到厂上班，换上工作服还没来得及戴上工作帽，厂长就来车间检查生产进展情况，边询问边向她的车床走来，她急忙摁开车床电钮，顺手把工作帽戴在头上，但是由于匆忙慌乱，辫子只是胡乱地往头上一盘，没想到辫子没盘好，从帽子里掉了出来，一下子被搅进机器里面，她惊叫一声。旁边一名老工人眼疾手快，冲上前迅速关掉了电闸。她的命虽然保住了，但她的辫子已经搅到机器里面。她在医院住了三个月，虽然头皮已缝合，但由于受到强烈刺激和惊吓，她得了间歇性精神病。一听见机器声，她惊恐万分，五年前她病逝了。”
李燕听到这里，泪流满面，悲痛不已。
第二天李燕头戴着那顶劳动布女工帽，熟练独自地打开了车床。刘贵在一旁欣慰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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