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的时候，许多人家开始做晚饭，村里升起了缕缕的炊烟，炊烟似乎十分迷恋大地，他们像一群顽皮的孩子，弥漫在山村周围，久久不肯散去。
老人独自坐在屋檐下，望着阴沉沉的天空，喃喃说着：该做饭了，做什么呢？。
没有人听老人自言自语，几只鸡在老人身边跺来跺去，屋檐上的燕子也归窝了，大燕子回来了，小燕子都伸长脖子欢快地叫着。
老人回屋抓了一把玉米，撒在屋檐下，鸡们就飞快地啄了起来，还咕咕地叫着，另外几只鸡也围了过来，边吃还争斗着。
老人坐在椅子上，看着鸡们争吃的样子，又开始想；该做饭了，做什么呢？
透过濛濛的雨雾，老人眼前又浮现出儿子、儿媳，还有调皮可爱的小孙子的面容和身影。
为什么要过寿呢？要不是给自己这个老不死的过寿，儿子、儿媳还有可爱的小孙子就不会坐那趟要命的班车，他们就不会死于那次车祸。
老人清楚记得：那天是自己的生日，儿子他们说要回来给她过寿，老人早早起来把屋内外收拾干净，本家几个侄子和媳妇都来帮忙，平时静寂的院子显得十分热闹。
儿子打电话说：“妈，我们正在路上呢，再有半个小时的路程，就到了。”小孙子还抢过电话说：“奶奶，我爸给你买了一个好大好大的蛋糕。”
老人在家里等啊等啊，说是半个小时的路程，却等了1个多小时，还是不见人影。
正当老人着急的时候，却传来了噩耗,儿子一家坐的那辆班车坠桥出事了，这就是震惊全市、全省的“4.23”重大交通事故，在这起事故中共造成26人死亡，其中就有老人的儿子、儿媳，还有那可爱的小孙子。
本来是一个欢庆的日子，却成了老人今生今世无法释怀的伤痛。
为什么要过寿呢？大白天那么宽的路，车怎么就能开到桥下面去呢？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这个老不死的呢……？老人怎么也想不明白。
天渐渐暗了下来，雨不大，却还一直下着，鸡们吃完食一个个都进圈了，老人还是独自坐在屋檐下，还在想她永远都想不明白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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